出塵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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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塵8
在反軍發動總攻的前一天, 扶杳的出塵香大功告成。
她將那些香粉細細密密抹在她發簪暗器的放血槽中，只等找機會將其刺入裴少盛心脈，讓他假死脫身。
此外, 她還做出來另一種香粉藏在身上，準備用來實施對付宋汀然的計劃。
當天下午, 她求了景煥，讓他帶她去見商椴。
景煥原本有些猶豫，說這幾天正是關鍵時刻, 反軍指不定下一刻就要打進來，現在去見商椴太危險不說, 也對商椴沒丁點好處。
“鬼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坑他？”景煥對她那次背叛商椴仍然心有芥蒂。
扶杳只能又賭咒又發誓，表示這次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，只是確實有重要的事情想問他，問完之後就乖乖回來，絕對不給他們添亂。
景煥考慮到商椴對這個女人包容的程度，如果自己不帶她去, 後面被她找到機會去告狀, 自己怕沒什麽好果子吃。
反正她一個弱女子, 帶去見一面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。
所以，一直到晚上, 景煥確認反軍今晚不會有異動，這才答應扶杳, 帶她去城門附近臨時的指揮中心見商椴。
扶杳跟著景煥, 穿過大半個都城才來到城門附近。
原本這裏該一片熱鬧的集貿區域，現在早已被燒毀清空, 到處是燒成黑炭的殘渣，空曠得像是城外野地。
商椴指揮的軍隊就駐紮在這片空曠區域, 都是很簡易的營帳，方便隨時拆卸。
景煥帶著扶杳來到一個插有帥旗的營帳前，臺階下的守衛看到是四皇子，沒有通告便將他放過去，想必商椴對他也毫不設防。
扶杳實在想不通這兩人的關系，明明一個是皇子，一個是可能篡位的權臣，偏偏這皇子對權臣篡位的意圖毫無意見，而這權臣也對這個皇子沒有絲毫防備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權臣篡位是為了給皇子呢。
走上一段階梯，景煥站在帳外，對扶杳道：“你自己進去吧，我去處理點事情，有什麽話趕緊說，我一個時辰後來接你。後面幾天都很危險，你畢竟是他的結發妻子，還希望這種時候能說點好聽的。”
扶杳答應：“好，你去忙吧，放心，我這次絕不惹他生氣。”
景煥便點點頭，轉身離開。
扶杳站在門口，先是捏了捏自己的臉，讓自己看起來紅潤一些，然後深吸一口氣，緩解一些緊張後，才掀簾子進去。
營帳內空間挺大，布置卻簡陋。
一張大的書案，兩排長椅，書桌後面是一個巨大屏風，屏風後面應該就是休息的地方。
書桌兩邊點著燭火，商椴便在這隱隱綽綽的火光下，雖滿臉疲憊，卻依然脊背挺直地坐在書桌前批閱著什麽。
營帳又空又大，他一個人坐在那裏，火光跳躍著，襯得他有些蒼白的臉在時明時暗中愈發深沈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扶杳此刻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大的孤寂，像是這茫茫人間，再沒有一人可與他親近，或值得他托付真心。
他或許有了兵權，有了無數擁戴他的將士，他已經無限接近這世上最大權力，可扶杳感受不到他絲毫的歡喜和期待。
如同燭臺上即將燃盡的火光，他看起來那麽孤零零的，風一吹，隨時會熄滅。
原本進來就要噓寒問暖，可扶杳被眼前這莫名的孤獨感纏繞，竟楞在那裏發不出聲音。
是從何時起，他變成了這樣？
“禁軍布置，和北部軍營抵達時間都確認了嗎？”商椴沒有擡頭，淡聲問道。
半天沒得到回覆，這才皺了眉：“殿下？”
可一擡頭，看到的不是景煥，卻是扶杳。
扶杳穿一件霜白立領小襖，套著木槿領煙紫底霜白梅花褙子，煙紫馬面裙，外面搭一條淺色暗花白絨鑲邊翻毛鬥篷，整個人看起來既溫雅又華貴。
商椴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扶杳，微怔了一下，垂眸繼續批閱：“這裏危險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！”
扶杳這才回過神，走過去將手裏的提盒放在桌上，微笑看著他：“知道公子最近很辛苦，特意做了些你愛吃的小菜點心送來。”
商椴看著她將一碟一碟精致小菜和一壺酒從食盒裏拿出來，果然都是他平日愛吃的，不禁苦笑了笑：“多謝費心，有什麽事求我直說吧，今晚之內，除了幫你救出裴少盛，其他要求我應該都能答應。”
扶杳心猛地一跳，他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？明明上次因為宋汀然都鬧掰了，不可能因為這幾碟點心就答應她任何要求吧？難道不怕她要求他殺掉宋汀然嗎？
還是說，只是故意試探？
扶杳想來想去，覺得他試探的可能性更大，便故意拉下臉：“公子說的什麽話，咱們畢竟還未和離，難道作為你的結發妻子，來探望一下自家官人不行嗎？非得是有什麽事求你？”
商椴聽她這麽說，想了想，然後放下筆，起身搬了個椅子在書桌對面，請她坐下。
“既如此，今晚椴便與夫人一起，把酒談心一回，如何？”
扶杳正是這個意思，欣欣然坐下，從食盒裏拿出兩只小杯來，一邊倒酒一邊感嘆道：“許久未與公子一同飲酒，看外面又要下雪的樣子，若不是這兵荒馬亂時期，咱們在家裏就著小爐熱熱地喝點酒該有多愜意。”
倒滿酒遞一杯給他：“來，公子，這一杯，希望咱們還有圍爐煮酒的日子。”
商椴捏著杯子沒動：“阿杳，今晚，能對我說一些真話嗎？”
燭火中，他眼睛裏竟透著一絲乞求，是扶杳從未見過的，有些脆弱的模樣。
扶杳的心突然被揪起來一般，又疼又漲。
她咬咬唇，放下酒杯：“好，那我問公子幾個問題，公子若如實回答，我自然也願意對公子說真話。”
商椴並不避諱：“你問。”
扶杳擡眸看向他：“聽說你已經控制了皇宮和整個豐都，是想做什麽呢？”
商椴面色平靜：“我與商家與聖上有一些私人恩怨，要借此機會，一次解決。”
“所以，是要篡位？”扶杳直接問出。
商椴笑了笑：“你膽子不小，應該差不多吧！”
扶杳倒吸一口涼氣，自己胡亂猜測跟他親口證實還是不一樣，他竟然真有那麽大野心，怎麽平時沒發現呢？
見扶杳被嚇住，商椴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：“這就怕了嗎？”
扶杳搖搖頭：“不是怕，是沒想到。”
“是嗎？那你以為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是為了什麽？”商椴繼續倒酒。
“我沒想過這個問題。”扶杳誠實回答。
商椴冷笑：“也對，你心中關註的永遠都是你姨娘、父親、妹妹、朋友，甚至還有裴少盛，但從來沒有我，對嗎？”
扶杳下意識想反駁，可話到嘴邊卻吐不出去。
仔細想想，他說得也沒錯啊，她對他，真的有用過心嗎？還是說，她自以為的喜歡，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？
看著扶杳混亂的表情，商椴自嘲地笑了笑：“不談這些，還有其他要問的嗎？”
此刻的扶杳已經對自己的感情產生深深懷疑，聽見商椴問話，下意識就道：“那宋汀然呢？她對你是真心嗎？”
商椴微微挑眉：“這個問題你該去問她，我認為真心談不上，但至少，她肯主動助我從她父親手裏拿走兵權。”
扶杳的心一下子涼了，果然，果然不是商椴挾持了宋汀然，而是宋汀然主動幫他。
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，商椴以後若登基為帝，有這麽個皇後輔佐必定能江山穩固。
可是，扶杳不可能讓這個女人當皇後。
扶杳深吸一口氣，向他確認：“你會立她為皇後，對嗎？”
商椴瞇了眼睛看她，好一會兒才反問：“你呢，你願意讓出皇後位置嗎？”
“噗~”扶杳忍不住轉怒為笑，“這話問得真奇怪，哪個女人肯甘心讓出皇後的位置呢？可我不想讓，你就能不給她嗎？”
商椴也笑起來，笑得一臉諷刺：“聰明！自然不能，我答應了她，若我當皇帝，她就一定是皇後。倒沒想到，你對皇後位置也有興趣，可惜，我給不了你們……”
扶杳心底的冷瞬間蔓延至全身，連指尖都冷得顫抖。
她壓下心底的山崩地裂，拿過商椴的酒杯給他斟滿酒，最後問道：“所以她一直陪著你對嗎？你就不怕她突然反悔，回去幫著她父親和聖上，背刺於你？”
商椴好笑地搖頭：“你們還真以為，我完全是因為她才拿到兵權嗎？她當然也起到了一定風向指引的作用，但對於兵部，早就被我滲透成了篩子，有沒有她宋汀然，這兵權遲早都會落到我手裏。之所以接受她的好意，是有必要蒙蔽一下宋尚書，免得他節外生枝而已。所以如今她反不反悔，於我，於大勢，根本沒有一點影響。再說了，”
他看著扶杳：“宋汀然對權力的欲望，註定了她不會背叛我，她跟你，全然不同。”
扶杳放下心來，淡笑了笑，將斟滿的酒遞給他：“是啊，我跟她當然不同，不然如今陪在你身邊的也不會是她。來，公子，這杯酒，我祝你如願以償，旗開得勝。”
商椴看著那杯酒，苦笑良久，最終還是接過來，與她碰了碰，一飲而盡。
看著他喝完，扶杳卻將手裏的酒完整放下，看向他的眼神盡是堅毅與柔情：“可是公子，這個皇後位置，我不想讓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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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將那些香粉細細密密抹在她發簪暗器的放血槽中，只等找機會將其刺入裴少盛心脈，讓他假死脫身。
此外, 她還做出來另一種香粉藏在身上，準備用來實施對付宋汀然的計劃。
當天下午, 她求了景煥，讓他帶她去見商椴。
景煥原本有些猶豫，說這幾天正是關鍵時刻, 反軍指不定下一刻就要打進來，現在去見商椴太危險不說, 也對商椴沒丁點好處。
“鬼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坑他？”景煥對她那次背叛商椴仍然心有芥蒂。
扶杳只能又賭咒又發誓，表示這次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，只是確實有重要的事情想問他，問完之後就乖乖回來，絕對不給他們添亂。
景煥考慮到商椴對這個女人包容的程度，如果自己不帶她去, 後面被她找到機會去告狀, 自己怕沒什麽好果子吃。
反正她一個弱女子, 帶去見一面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。
所以，一直到晚上, 景煥確認反軍今晚不會有異動，這才答應扶杳, 帶她去城門附近臨時的指揮中心見商椴。
扶杳跟著景煥, 穿過大半個都城才來到城門附近。
原本這裏該一片熱鬧的集貿區域，現在早已被燒毀清空, 到處是燒成黑炭的殘渣，空曠得像是城外野地。
商椴指揮的軍隊就駐紮在這片空曠區域, 都是很簡易的營帳，方便隨時拆卸。
景煥帶著扶杳來到一個插有帥旗的營帳前，臺階下的守衛看到是四皇子，沒有通告便將他放過去，想必商椴對他也毫不設防。
扶杳實在想不通這兩人的關系，明明一個是皇子，一個是可能篡位的權臣，偏偏這皇子對權臣篡位的意圖毫無意見，而這權臣也對這個皇子沒有絲毫防備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權臣篡位是為了給皇子呢。
走上一段階梯，景煥站在帳外，對扶杳道：“你自己進去吧，我去處理點事情，有什麽話趕緊說，我一個時辰後來接你。後面幾天都很危險，你畢竟是他的結發妻子，還希望這種時候能說點好聽的。”
扶杳答應：“好，你去忙吧，放心，我這次絕不惹他生氣。”
景煥便點點頭，轉身離開。
扶杳站在門口，先是捏了捏自己的臉，讓自己看起來紅潤一些，然後深吸一口氣，緩解一些緊張後，才掀簾子進去。
營帳內空間挺大，布置卻簡陋。
一張大的書案，兩排長椅，書桌後面是一個巨大屏風，屏風後面應該就是休息的地方。
書桌兩邊點著燭火，商椴便在這隱隱綽綽的火光下，雖滿臉疲憊，卻依然脊背挺直地坐在書桌前批閱著什麽。
營帳又空又大，他一個人坐在那裏，火光跳躍著，襯得他有些蒼白的臉在時明時暗中愈發深沈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扶杳此刻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大的孤寂，像是這茫茫人間，再沒有一人可與他親近，或值得他托付真心。
他或許有了兵權，有了無數擁戴他的將士，他已經無限接近這世上最大權力，可扶杳感受不到他絲毫的歡喜和期待。
如同燭臺上即將燃盡的火光，他看起來那麽孤零零的，風一吹，隨時會熄滅。
原本進來就要噓寒問暖，可扶杳被眼前這莫名的孤獨感纏繞，竟楞在那裏發不出聲音。
是從何時起，他變成了這樣？
“禁軍布置，和北部軍營抵達時間都確認了嗎？”商椴沒有擡頭，淡聲問道。
半天沒得到回覆，這才皺了眉：“殿下？”
可一擡頭，看到的不是景煥，卻是扶杳。
扶杳穿一件霜白立領小襖，套著木槿領煙紫底霜白梅花褙子，煙紫馬面裙，外面搭一條淺色暗花白絨鑲邊翻毛鬥篷，整個人看起來既溫雅又華貴。
商椴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扶杳，微怔了一下，垂眸繼續批閱：“這裏危險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！”
扶杳這才回過神，走過去將手裏的提盒放在桌上，微笑看著他：“知道公子最近很辛苦，特意做了些你愛吃的小菜點心送來。”
商椴看著她將一碟一碟精致小菜和一壺酒從食盒裏拿出來，果然都是他平日愛吃的，不禁苦笑了笑：“多謝費心，有什麽事求我直說吧，今晚之內，除了幫你救出裴少盛，其他要求我應該都能答應。”
扶杳心猛地一跳，他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？明明上次因為宋汀然都鬧掰了，不可能因為這幾碟點心就答應她任何要求吧？難道不怕她要求他殺掉宋汀然嗎？
還是說，只是故意試探？
扶杳想來想去，覺得他試探的可能性更大，便故意拉下臉：“公子說的什麽話，咱們畢竟還未和離，難道作為你的結發妻子，來探望一下自家官人不行嗎？非得是有什麽事求你？”
商椴聽她這麽說，想了想，然後放下筆，起身搬了個椅子在書桌對面，請她坐下。
“既如此，今晚椴便與夫人一起，把酒談心一回，如何？”
扶杳正是這個意思，欣欣然坐下，從食盒裏拿出兩只小杯來，一邊倒酒一邊感嘆道：“許久未與公子一同飲酒，看外面又要下雪的樣子，若不是這兵荒馬亂時期，咱們在家裏就著小爐熱熱地喝點酒該有多愜意。”
倒滿酒遞一杯給他：“來，公子，這一杯，希望咱們還有圍爐煮酒的日子。”
商椴捏著杯子沒動：“阿杳，今晚，能對我說一些真話嗎？”
燭火中，他眼睛裏竟透著一絲乞求，是扶杳從未見過的，有些脆弱的模樣。
扶杳的心突然被揪起來一般，又疼又漲。
她咬咬唇，放下酒杯：“好，那我問公子幾個問題，公子若如實回答，我自然也願意對公子說真話。”
商椴並不避諱：“你問。”
扶杳擡眸看向他：“聽說你已經控制了皇宮和整個豐都，是想做什麽呢？”
商椴面色平靜：“我與商家與聖上有一些私人恩怨，要借此機會，一次解決。”
“所以，是要篡位？”扶杳直接問出。
商椴笑了笑：“你膽子不小，應該差不多吧！”
扶杳倒吸一口涼氣，自己胡亂猜測跟他親口證實還是不一樣，他竟然真有那麽大野心，怎麽平時沒發現呢？
見扶杳被嚇住，商椴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：“這就怕了嗎？”
扶杳搖搖頭：“不是怕，是沒想到。”
“是嗎？那你以為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是為了什麽？”商椴繼續倒酒。
“我沒想過這個問題。”扶杳誠實回答。
商椴冷笑：“也對，你心中關註的永遠都是你姨娘、父親、妹妹、朋友，甚至還有裴少盛，但從來沒有我，對嗎？”
扶杳下意識想反駁，可話到嘴邊卻吐不出去。
仔細想想，他說得也沒錯啊，她對他，真的有用過心嗎？還是說，她自以為的喜歡，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？
看著扶杳混亂的表情，商椴自嘲地笑了笑：“不談這些，還有其他要問的嗎？”
此刻的扶杳已經對自己的感情產生深深懷疑，聽見商椴問話，下意識就道：“那宋汀然呢？她對你是真心嗎？”
商椴微微挑眉：“這個問題你該去問她，我認為真心談不上，但至少，她肯主動助我從她父親手裏拿走兵權。”
扶杳的心一下子涼了，果然，果然不是商椴挾持了宋汀然，而是宋汀然主動幫他。
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，商椴以後若登基為帝，有這麽個皇後輔佐必定能江山穩固。
可是，扶杳不可能讓這個女人當皇後。
扶杳深吸一口氣，向他確認：“你會立她為皇後，對嗎？”
商椴瞇了眼睛看她，好一會兒才反問：“你呢，你願意讓出皇後位置嗎？”
“噗~”扶杳忍不住轉怒為笑，“這話問得真奇怪，哪個女人肯甘心讓出皇後的位置呢？可我不想讓，你就能不給她嗎？”
商椴也笑起來，笑得一臉諷刺：“聰明！自然不能，我答應了她，若我當皇帝，她就一定是皇後。倒沒想到，你對皇後位置也有興趣，可惜，我給不了你們……”
扶杳心底的冷瞬間蔓延至全身，連指尖都冷得顫抖。
她壓下心底的山崩地裂，拿過商椴的酒杯給他斟滿酒，最後問道：“所以她一直陪著你對嗎？你就不怕她突然反悔，回去幫著她父親和聖上，背刺於你？”
商椴好笑地搖頭：“你們還真以為，我完全是因為她才拿到兵權嗎？她當然也起到了一定風向指引的作用，但對於兵部，早就被我滲透成了篩子，有沒有她宋汀然，這兵權遲早都會落到我手裏。之所以接受她的好意，是有必要蒙蔽一下宋尚書，免得他節外生枝而已。所以如今她反不反悔，於我，於大勢，根本沒有一點影響。再說了，”
他看著扶杳：“宋汀然對權力的欲望，註定了她不會背叛我，她跟你，全然不同。”
扶杳放下心來，淡笑了笑，將斟滿的酒遞給他：“是啊，我跟她當然不同，不然如今陪在你身邊的也不會是她。來，公子，這杯酒，我祝你如願以償，旗開得勝。”
商椴看著那杯酒，苦笑良久，最終還是接過來，與她碰了碰，一飲而盡。
看著他喝完，扶杳卻將手裏的酒完整放下，看向他的眼神盡是堅毅與柔情：“可是公子，這個皇後位置，我不想讓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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